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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章 必须进行的战斗

第二章 必须进行的战斗

扫晴娘,又叫扫天婆,是常见于中国北方的一种怪异。相传古代的农村地区,当遇到阴雨连绵不断的时候,就会由妇女们用纸剪一个头上呈莲花状的纸人,一手拿着扫帚,将其挂在墙边,以祈天晴。而夏自晴就是脱身于这种习俗的怪异,扫晴娘的本体。而这种扫晴娘传到日本之后,就成了晴天娃娃这种习俗。

“由于扫晴娘工作本身的特殊性,我们过去都是躲在偏僻人少的地方,如果有什么地方挂出了扫晴娘,而且消息刚好传到了我们耳朵里,我们就会赶往那个地方,然后用我们的被动法术‘净天’,就会让此区域陷入晴朗无雨的气候,直到当地人不再需要我们,我们就会离开。不过也因为我们法术的特殊性质,平日里我们只能尽量远离人类居住地。但是这种情况自人类社会与科技发展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没办法了。我们只能不断从一个地方迁徙到另一地方,来保证我们的法力对于一个区域造成的影响最小化。不过这种情况在本世纪初出现了改变,17号公会成立了,降妖师们都联合起来了,专门对付我们这样的源源不断释放着对外界平衡有所破坏的法力的‘愚人小队’成立起来了,我们姐妹们,都被猎捕并集中到了一个固定的、远离人类的集中营里。”

“什么玩意儿?竟然这样限制怪异的怪身自由!不愧是人类,这么自私的事情也只有人类才干的出来了!”巴托里义愤填膺。

“等会儿,”舍斯特先生摸了摸自己的鼻子,“你刚刚说了‘愚人小队’是吧?”

“嗯。”

“据我所知,这个启动‘愚人机制’的‘愚人小队’,十多年前,就已经被各驱魔公会的下令解散了。”

“呵,那还有什么好担心的,”巴托里冷眼看向夏自晴,“你不会只是为了博取同情,才故意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的吧?”

“我没有……”夏自晴的脸气得很红,“我没有说谎!我一个月前才从不知道是附近哪里的怪异集中营里逃出来,一直逃到这里,这城市好大,我晃荡了好几天,才感应到这里是一处怪异接待处。里面不仅有我们好多姐妹,还有别的很多怪异,像什么魃啊、犼啊,还有一只我不知道名字的、巨大的西方魔兽,都被关押在那里。”

“什么,还有这种事情?”舍斯特先生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性,“如果是这样的话,有必要联系一下高凡了。”

“啊……要联系那个秃头中年大叔,好烦。”

“喂,别人并不秃头好吗,不要用这种让人误解的说法!”

“那么,”夏自晴一脸困惑地看着舍斯特先生和巴托里,“我能留在这里了吗?”

“哈哈,当然没问题,”舍斯特先生从书柜上取下那本厚厚的登记手册,“希望你能精确地告诉我,你的出身和来我们这里之前,你的经历。”

“我的法力不会影响到你们什么吗?”

“当然不会,一旦居住进这个公寓,自发性法术就会被隔断在一个固定的范围内。401室居住的温迪戈,不知道比你危险到哪里去了。”

“这样的话,我就放心了……说起来,我好像让这一带好长时间没有下雨了呢,诶嘿嘿。”说完,夏自晴露出了抱歉的微笑。

这妮子还真可爱,哎哟……舍斯特先生刚刚这么想就被巴托里旁边狠狠地揪了一下。

第二天一大早,就有人登门拜访了。而且不止一个人。

高凡和同小组,也就是第三小组的两位成员。都来到了舍斯特先生家。

由于暂时还不能确定居住的地方,昨夜夏自晴就挤在巴托里房间里睡的。就舍斯特先生看来,虽然巴托里和夏自晴能吵得很厉害,但巴托里应该是相当喜欢夏自晴这样一个如同小姐姐一样的人物的。所以也能毫不介意地夏自晴挤在一张床上睡。

“啊,小晴晴你昨晚打呼噜了,害得我有黑眼圈了”

“我没有!你打呼噜了吧,我都没怎么睡好。而且黑眼圈是你烟熏妆太浓了吧!”

“诶诶,才没有!我不管我不管。”

当然,这样看似争吵实则促进感情的交流恐怕以后也是少不了的了。

“你是说,现在还存在‘愚人组织’,将这些有一定自发危害性的怪异全部集中处理?”高凡一脸严肃。不过高凡什么时候不是一脸严肃了请务必告诉我。

“是,”舍斯特先生说,“从夏自晴的叙述来看,确确实实是有那样一个组织,而且规模巨大。”

“不,这不可能。”高凡摇了摇头,“夏自晴虽是怪异,但却不擅长移动类的法术,可以说除了自发性的‘净天’魔法一无是处,她能在一个月内行进的距离极其有限。”

“有必要把我说的这么没用么……再说我也是可以搭车的嘛!”夏自晴在一旁抗议。

“那你搭车了吗?”

“没有……怕被发现,而且没银子。”

“所以,你的脚程覆盖区域,是绝对不可能离得开我们17号公会东部分会监管的,”高凡说,“而在我们监管范围内,是绝对没有像你所说的,那么庞大的非法‘愚人组织’的。”

“啊……我没骗你啦,要怎么跟你解释你才肯相信啊!”

“嗯……”高凡左侧,坐着的是个男子,他比高凡要年轻,微胖的身材不知道是否能灵活应对危机,面部表情也不像高凡一样一成不变,他是高凡为领队的第三小组的成员——杨新天,“会不会是地下工事,通过地面屏蔽了法力波动从而避开了我们的侦测呢?”

“我觉得不太可能哟,”坐在高凡另一侧的,是一位三十岁左右的女性,身材高挑,留着干练的短发。穿着白色衬衣,看起来相当朴素,他是第三小组另一位成员——江雪,“如果建造像那个女孩所述的,颇具规模的怪异集中营的话,需要相当的人力物力,不可能完全不引起我们的注意。”

“确实,而且如果真的有那种集中营,管理它的人物也应该是相当杰出的家伙,才对,”高凡思忖着,“不可能有的,既不暴露自己真实实力,又拥有那么厉害的水准的家伙,现实中是不可能存在的。”

“你这是立Flag,你造吗?”舍斯特先生摸着鼻子说。

“其实,”江雪翘起二郎腿,“刚听到你们在电话里说‘愚人组织’又开始活动的时候,我们还以为,被戏弄了。”

“这女人谁啊,说话真讨人厌。”巴托里在一旁口无遮拦地说。

“注意你的言辞小丫头,”江雪说,“虽然不知道你是何方妖孽,但我这破妖扇呼过来,可不是闹着玩儿的。”说完,她从左手中甩出一把折扇,又在手上甩开。扇面上写的草书,舍斯特先生完全看不懂,但是舍斯特先生能感觉到从扇子里散发出来的强烈煞气。

“好了,小玛丽,能不能先给我老舍一个面子呢?”舍斯特先生细眯着眼睛抚摸着巴托里的头。

“切。”巴托里将头转向一边,不再说话。

“总之,要想证明这个组织真的存在,我们就得引蛇出洞。”高凡十指交叉,垫着下巴放在桌子上,“在整个17号公会的管理圈都设下埋伏,不太现实,也不一定管用。这个消息我都暂时没有告诉会长,以免情况闹得太大,打草惊蛇。”

“会长?就是我们上回开会时看到的那个秃老头张演么?”巴托里问。

“你可最好在会长面前小心这种说法……”高凡脸挂黑线。

“说说你们的计策吧,”舍斯特先生说,“能引出这个组织的方法。”

“很简单,”杨新天站了起来,用手指着夏自晴,“用这个扫晴娘,做诱饵。”

“不行不行,这也太瞎搞了吧!”巴托里相当不满。

“现在如果城市里有这个‘愚人组织’的残党的话,肯定会追捕夏自晴吧?拿她作为诱饵简直是再正常不过的思考方式了。”江雪用扇子半遮着脸说,眼神中透露出对巴托里的鄙夷。

“那那那……人家要和小晴晴一起做诱饵!”

“不行,”高凡坚决地说,“如果要想埋伏生效的话,任何人不能与扫晴娘同行。”

“什么啊?”

“小玛丽你想啊,”舍斯特先生尝试着安抚巴托里,“要是一个有强大法力的个体在她的身边的话,一定会引来敌人的警惕吧?那还怎么算的上埋伏呢?”

“可是,小晴晴没办法单独面对危险吧!”

“我有个东西,”杨新天走到夏自晴面前,将一张符纸交到她的手上,“这是‘天罡阵’,当你遭遇危险的时候,只要将符纸摔在地上,就会在你周围一定范围内生成一个绝对防御结界,但只能持续10秒。”

他转过身来看着巴托里、舍斯特先生和莱昂纳多:“为了不引起疑心,我们至少要埋伏在200米之外,到时候就靠你们几位的疾风步了。”

“急……急……急什么?”

“就是说我们吸血鬼高速移动的技能啊,小巴托里。”舍斯特先生解释说。

“什么,我都不知道我们的这个技能还有个这么帅气的名字啊?……嗯,考虑一下的话,叫瞬步还要更帅吧!”巴托里思忖了一下说。

“技能叫什么以后再来讨论吧,”高凡说,“我们现在就行动吧。”

“这么急啊。”

“如果有人追捕夏自晴的话,已经追捕这么多天了,或许很有可能已经盯上月光公寓和其他怪异聚居地了。越快行动越好,免得让他们知道夏自晴已经和本地怪异团体接头了。”

“嗯,有道理。”舍斯特先生说,“我也很久没打过架了呢。”

“科科,最好能有两个脖子让我拧。”

“如果不是特别必要的话,”杨新天说,“请不要下杀手。”

“切,真会维护同类。”

“我也觉得不下杀手最好,”舍斯特先生对巴托里说,“一次性将这‘愚人组织’一网打尽,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吧?我们最好能活捉个敌人,逼供一下。”

“科科,老舍你的小心思还挺多的嘛。行,就依你了!”

舍斯特先生向身后高凡眨巴了一下眼睛,后者佩服地举起了大拇指。

绿地公园,占地数公里的城市湿地公园。一处相当适合晨跑的地方。

埋伏地点选择在这儿,因为这里平时的人口密度相对比较低。一行人刚出月光公寓就分开行动了。降妖师们走在最前面,两百米后师独自行走的夏自晴,再两百米后,是吸血鬼们。虽然两百米不算远,但是沿着河的晨跑小道并不笔直,所以他们很难看得到彼此。

夏自晴独自一人走在中间。

进入这个城市之后。她就一直东躲西藏,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,在光天化日之下散过步。有时候她甚至得睡到垃圾箱里,不过还好,似乎有好几次针对自己,近在眼前的追击,都被自己有惊无险地避开了。但是如果自己昨天没有选择接受引导前往月光公寓的话,恐怕自己也会放弃逃亡的生活,乖乖地被“愚人组织”捉回去吧。

夏自晴低头想着事情,走得很慢,全然没有注意到前面一个骑自行车的男子。

“啪!”

“哎呀。”

夏自晴被骑自行车的男子撞了一下,坐在了地上。

“小姑娘你没事吧!”男人赶忙下车查看情况。

“没事没事,我很好。”

“有没有擦伤啊,我骑车驮你去医疗站。”

“不用了,我真的没事儿。”夏自晴尝试着自己爬起来。

“真的嘛,哎呀,膝盖都摔破了,我带你过去吧。”男人伸手就要扶夏自晴。

夏自晴十分警觉,看到眼前的男人伸手,吓得立刻将手上杨新天给的符纸摔在了脚边。

一个金色的、球形的结界张开了。男人被弹了出去,与此同时,不远处一声枪响,一发子弹打在了结界上,被结界弹掉了。

此时,舍斯特先生的手环响了,这是与那张护符联系在一起的特制手环,只要那张护符一使用,手环就会报警。而前方枪声也引起了舍斯特先生的警觉。

“有情况!”舍斯特先生示意了一下身边的巴托里和莱昂纳多,三人瞬间就赶到了结界尚还张开的夏自晴身边。

还来不及观察情况,枪声又响了。几发蓝色的子弹打在靠左边的巴托里左肩上,但被弹飞了。

“啥玩意儿打我?”巴托里捡起掉在地上、发着蓝光的子弹,子弹的颜色暗了下去。

“这是镇灵弹,”舍斯特先生边警戒着四周边说,“对灵体使用的麻醉弹,对咱吸血鬼似乎没什么用。”

“这样啊。”

“呯呯呯呯!”

突然,枪声又响了。

“不好。”四发子弹这次从正面飞过来,舍斯特先生瞬间举起手,用念力将子弹止了下来。

子弹落了下来,叮叮当当,通体散发着银色的光芒。

“反应真快,换上银弹了。”

“真是意外之喜,”一个男人出现在舍斯特一行人的面前。他穿着黑色的大衣,带着墨镜,头发纯白,双手各持着一把枪,“本来只是来收一只扫晴娘,没想到对上了三只高等吸血鬼啊。”

“哼,可不止哦。”第三驱魔小队也出现在了神秘男子身后。高凡背上的小棺材没了,或者说,本来在棺材里面背着的东西露了出来——两柄剑,“现在,是6对1啊。”

“啊,看样子我输定了………才怪!”男人手上的双枪以眼花缭乱的速度换上了别的子弹。

“呯呯呯呯呯呯!”

下个瞬间,男人冲自己周围的地上开了数枪,众人这才发现,男子刚刚填装的是烟雾弹。

“这种破玩意儿对吸血鬼可没用。”巴托里一下就嗅出了神秘男子的方向,一个,额,瞬步追了过去。

“莱昂纳多,你保护好小晴。”舍斯特先生也追了上去。

莱昂纳多扶起尚坐在地上的夏自晴。

“没事儿,我没事儿。”夏自晴明显两腿打颤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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